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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师兄,我为你发疯很久了》

4. 醋海滔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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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霁试着将灵气荡向四周,感受着周围的回应,环境的确已经恢复了正常。

造境者失去意识,“境”也就不受主人控制,自然也就不存在了。

叶霁回头,百感交集地看着那躺在晨光熹微里的美少年。

李沉璧眼下浮着淡淡淤青,想必这几日也是辗转难眠。犹豫了一会儿,叶霁还是准备不叫醒他。

这小子追他太紧,试图让他不得喘息,从而稀里糊涂答应了这段关系,若他真这样中了圈套,那才是大大的不该。

可他是师兄,若是不回应,不教小师弟如何安置这份感情,一味强硬推拒压制,也不太负责。把孩子逼疯了怎么办?

只是叶霁活了二十多年,自己在情情爱爱上,也是白纸一张。

他需要一段时间,好好想想师兄弟如今的关系。

也许不见李沉璧,他的灵台就能清明些,也就能想得更清楚、更明白些。

灵剑缓缓浮起,带着他悬在半空中。

挥手在李沉璧四周落下一个结界,以防这倒霉孩子被路过的野兽叼了去,叶霁策剑乘风,在微凉的雾霭里向山门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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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高处眺望长风山巍峨古朴的大门,叶霁目光一凝。

他身姿如燕子般一纵,径直落在山门石柱旁的一人跟前,拦着他问:“剪湘,昨晚山门外有外人来过?”

上官剪湘是本门掌教弟子,与叶霁年纪相仿,是个面容清俊眉舒目朗的青年。乍见叶霁从天而降,他双眼顿时一亮:“叶师兄!你错过了昨晚的好事。”

“什么好事?”

叶霁用脚尖拨了拨地上的泥土,绒绒的青草被许多脚印压得七零八落,他只消一眼,就看出不是步伐轻灵的修仙者踩的,“你们打开结界,让这么多百姓进入山阶,这事师父知道么?”

上官剪湘耸耸肩,道:“师父那身体,谁忍心在他清修时吵扰他。凡百姓携香花醴酒来道谢,一律开山门迎接,我也是按门规办事嘛。”

“道谢?”叶霁愕然不解,“我不记得最近平定了什么动荡,值得百姓登门道谢的。”

“怎么没有?那只作乱的魅妖不是你斩杀的?”

上官剪湘眼神炯炯,语气犹带一丝兴奋:“昨天晚上,上百名附近镇子的百姓手持火把上山,手捧谢礼,在山门叩首长谢,说他们家中被妖邪掳走多月的儿子,已经全部平安回来了。他们众口一词请叶仙君出来,要当面谢你斩妖卫道的恩德。师兄,昨夜你去了哪里?”

叶霁更加难以相信,摇了摇头:“我并没有杀那魅妖,那时……出了点岔子。我的确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
听他这么说,上官剪湘惊异过后,却不甚在意,依然很高兴地道:“总之人都平安放回来了,多好的事啊。百姓谢你,师兄你就受着,咱们长风山也赚了一波美名。”

叶霁皱了皱眉:“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。此妖不除,今后还会再对人下手。”他顿时想到李沉璧胡搅蛮缠,这事因而没了眉目,心中又是一股烦闷。

上官剪湘观他神色,不明所以,宽慰道:“何必想那么多?之前你追踪魅妖那么久,他就算没死,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叫你捉住到尾巴了。”

叶霁沉沉地点头,问道:“最近派里还接了什么委托?越远越好,我想出去一趟,散散心。”

上官剪湘道:“委托的事,师父已经全权交给清霭了,你去找她问问吧。”

提起这个名字,叶霁举起手敲了敲眉心。

苏清霭,正是那个给他写了封深情款款的信,惹得李沉璧大吃飞醋的苏师妹。

这个人,他现在也不好见。一个李沉璧他已经应付不暇,对这门派里人人喜爱的仙子,更是顾及不过来。

苏姑娘的垂青,他是一定要拒绝的。只是拒绝别人的爱慕,又哪里是一件动动嘴皮就能草率解决的事情?

但他要拿委托状书,却不得不通过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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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清霭坐在潇爽台的小结界里,四围都是书架。

叶霁踏入结界时,她正在魅妖案件的卷宗上奋笔疾书。

见她没有抬头的意思,叶霁只得扣了扣门板:“苏师妹。”

苏清霭也不知在写什么,脸上露着微笑,这时才抬起眼:“啊,叶师兄好。”

叶霁见她这样淡然,好像全然没有情信那回事一般,反而不好说什么。清清嗓子,开门见山道:“师妹,门派里如今还有哪些委托没有分派下去?给我看看。”

苏清霭指了一下面前的木盒,里面一幅幅泛着金光的卷轴,码放得整整齐齐:“尽在其中。师兄请查阅。”

叶霁走到她面前,手伸进盒中,眼睛却忍不住看向她正写的卷宗。

刚看了两行,就大惊道:“我何时为了救李沉璧,向魅妖假意献身?”

“只是造个册而已。”苏清霭眼中光粼粼闪烁,语气却十分淡然,“师兄你与李师弟似乎都对这次除妖的经过避而不谈,我要造卷宗,只能自己想象一番了。”

“苏师妹——清霭,这是否也太离谱了,”叶霁多扫了几眼,头上便青筋乱跳,强忍着不提高嗓门,“我没有为了救李沉璧,受伤倒在魅妖怀里,李沉璧也没有为了我的……清白,不顾性命去和魅妖拼命。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不来主动问一问我?就这么胡编乱造么?”

苏清霭的目光更清更亮,放下了笔:“见谅。那么请问师兄,当时在青楼里,你与沉璧师弟之间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
叶霁兴师问罪的眼神一下子软了。

真正发生的事情,比苏清霭胡写的还要没眼看百倍,他能说么?

只好讪然打开盒册,把里面的委托状书一一看过。

有的委托很简单,无非是百姓丢了几头猪,怀疑是山里的妖兽叼走吃了,请长风山派出弟子灭妖;有的十分惨烈,某地盗墓贼挖坟掘墓,引得棺材里的尸体起了尸,盗墓贼没有好下场自是不必说,连带着附近的村民也被走尸掐死不少,因此合村联名写状,请长风山收了那走尸好好安葬。

有的委托,则令人哭笑不得。说是某家的媳妇被狐妖迷了心,又嫌丈夫寻花问柳,天天看自己的丈夫不顺眼,与狐妖□□时,被丈夫带村人抓个正着。却发现狐妖竟然是个漂亮的女狐狸,这下村里人人笑话那丈夫无能,媳妇宁愿跟个女的也不跟自己,气得那丈夫连夜向长风山投状,只求把那女狐狸挫骨扬灰。

他一路翻阅,看到了压在最后的一卷委状。打开卷轴,一封折页信函跃然而出浮在眼前,封面用的是东洲锦绣,华光灿烂十分阔气。

匆匆阅览,叶霁一下就被最后一行字吸引——

“如若事妥,奉上灵转珠三千,并为长风山修葺清修塔楼一座。”

也不怪他第一眼看到。

对方给的,实在是太多了。

这封委状,是东洲的春陵郡寄来的。

苏清霭将委状在桌上摊平,饶有兴致地道:“师兄可还记得春陵宁夫人,宁镜馥?”

提起这位夫人,叶霁虽然记不清她长相了,脑海中却还有她那粉霞夺目的衣装。

叶霁微微一愣,不由放轻了声音:“是宁前辈有事相托?”

他手指在卷轴上一点,上面的字迹如水漾开,晕染出一幅以东洲为中心的九州地图。东洲以东的海上,一座岛屿轮廓犹如飞燕,赫然亮着醒目的红光。

“策燕岛,”叶霁皱起眉头,“这里又出事了?”

策燕岛乃是一方鬼域,叶霁十几岁时,曾随师门去策燕岛修筑封岛结界。宁镜馥是春陵一郡之主,也正是这次机缘,叶霁与她的长子宁知白一见如故,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因而结为挚友。宁知白甚至还因为和叶霁的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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