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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衔珠》

11. 第 1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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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残月斜挂檐角时,席间醺热已散作夜凉。

谢执砚踩着夜色归家,廊庑下灯笼的光斜斜漏出窗棂照在他身上,眉目如刀裁,轩轩韶举,偏生嘴唇淡薄,沾了酒液,更添一分眉眼沉敛的疏离。

他从廊庑穿过,灯芒下的身影巍然如山,每一步都显得那样高大挺阔。

谢执砚皱了皱眉,本欲直接回韫玉堂,可就在临近垂花门的三岔路前,偶然低头视线扫过袖摆上不慎被人泼到的酒渍。

他生生止住步子,转身去了书房。

“郎君不是回韫玉堂?”斑奴在吃苍官从杏花楼给他带回来的透花糍,猛地看到谢执砚回来,差点被那口透花糍直接给噎死。

谢执砚冷淡抬眼,漠然盯着斑奴手里的透花糍:“食不语。”

斑奴赶紧的剩下的糕点团吧团吧,一口噎掉:“郎君,小人吃完了。”

“备水,我要沐浴。”谢执终于愿意同他说话。

“是,小人这就去准备。”

斑竹见他神色不虞,一边咽下糕点,心底默默腹诽道,莫不是喝酒迟归,吵架了,所以夫人赶郎君睡书房?

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,斑奴赶紧手脚麻溜跑了。

谢执砚走到书案前坐下,那双极冷的眼,因酒意似天穹的碎星蒙了一层纱,教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。

他冷白的指尖摁在眉心上,眸色微深似想到什么。

“青士。”

“郎君。”青士就守在书房外。

“我成婚前一日,父亲有亲自送来的一个紫檀小匣,你记得当时收在何处?”谢执砚垂眸,长睫在眼下投出一抹暗影,遮住了他平静眸底悄然泛起的动荡。

“匣子?”青士声音顿了很久,才道,“小的记得郎君把匣子和庚帖放在一处,应该是……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谢执砚站起身,朝里间走去。

满室清寂,他并未点灯。

月光透过窗子在地上铺开浅浅一层,屋中只简单放了一张小榻,靠窗的地方摆有书案,案上有笔墨纸砚。

谢执砚从书案上的砚盒里拿出一把钥匙,走到对床那一侧放着的博古架前,打开其中一个上锁的箱子。

他静立片刻,伸手从箱子里取出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紫檀小匣,匣子最上方还压着一张大红的庚帖。

他目光偏过去,极快扫了一眼。

庚帖上书——明德侯府,盛菩珠……太初二十七年,正月初一。

这是她的出生和生辰,谢执砚心底极快掠过这一想法,然后默默收起庚帖。

至于紫檀小匣里的东西,他心中虽有猜疑,不过还不太确定。

闭了闭眼慢慢打开匣子,当衣袖滑落时,他从里面取出了薄薄的一卷册子。

月光泠泠,映着他极深的眉眼。

册子翻开的刹那,入目皆是不着寸缕的精致小人,两个小人交缠的空白处还注有描写极为细致的一行行小字……

冬日的风,凉得透骨。

他却觉得那风,带着只有盛夏才有的灼热。

掌心一震,骨节分明的指尖捏起封面第一页,又重重扣了回去。

“避火图”三字,骤然刺入他的视线。

乌眸微缩,冷意瞬间漫开,捏着册子的那只手青筋隐现,像是只要稍稍用力,就能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。

原来是这样。

谢执砚低眸,目光落在“避火图”三字上,极轻地扯了一下唇角。

夫妻敦睦人伦,是他自大了,在心底长长一叹。

成婚前一夜,父亲找他,他那时就应该猜到的。

只是当时并未放在心上,而且他从启蒙开始学的就是君子六艺,书上说‘发乎情,止乎礼义’,他秉承端方守矩,自以为敦伦一事,只要进去便可。

好在,一切都来得及。

既犯了错,自然会尽力弥补。

……

五更天刚过,天色未透,纱帐内浸着一抹清透的淡香。

盛菩珠陷在梦里,白嫩的指尖无意识攥紧锦衾一角,红润的唇微微张开,脖颈上落有细汗,她应该是嫌热,一双长腿从锦衾探出来,未着罗袜,双足雪白粉嫩。

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,喉咙无意识闷哼两声,平顺的呼吸霎时一窒,她眼睫颤了颤,像是要醒了。

“你是……?”盛菩珠做了噩梦被吓醒,一睁眼看见帐子外站了个人影,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,张口就要喊人。

好在谢执砚眼疾手快,在她张嘴前,就伸手把人给捂住了。

可惜盛菩珠动作更快,在他手捂上她的刹那,她小嘴猛张,不管不顾对着手掌心猛咬一口,用了吃奶的力气。

冷冽的晨风混着霜雪的气息,透过男人宽大的手掌心,贴在她鼻尖上。

“夫人,是我。”谢执砚声音有些沉,落在黑暗里,透着不同往日的沙哑。

盛菩珠微愣,赶紧松嘴。

可惜她咬得实在狠,舌尖从贝齿上舔过,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。

“谢……”盛菩珠自知理亏,仰头去看他,眼底还凝着未散的睡意:“郎君大半夜的,干嘛呢?”

谢执砚不动声色把手背到身后,方才她柔软的唇贴上他手掌心的瞬间,身体内血液涌动,似有一团乱出的火不受控制,血气方刚的年纪显现出诚实的需求。

他的冷静,并不能压下身体反应出的本能。

“夫人,今日我需上朝。”谢执砚重新点灯,逆光站在灯下看她,高大的影子从他身体投下,几乎将她完全罩住。

“上朝?”盛菩珠探出身子看了一眼更漏,虽然天还没亮但是已经快卯时了。

她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他归家后,平日要穿的衣裳几乎全部送到韫玉堂,既然要上朝,肯定得换朝服。

“郎君,要妾身伺候你穿衣吗?”盛菩珠从来就没有五更天起床过,她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女郎,自然得端着表面功夫问一问她的夫君需不需要服侍,以表她的贤淑端庄。

谢执砚成婚前,跟在身边伺候的除了书童和小厮,也只有他父亲安排的几个贴身侍卫,穿衣沐浴这种事,他不假于他人之手。

只是现在。

谢执砚目光垂下来,冷薄的唇微抿。

他朝盛菩珠看过去,背在身后的掌心轻轻握紧,虎口上一个月牙形的新鲜牙印,几滴血珠顺着他雪白的肌肤渗出来,现在并不适合穿衣。

他嗓音沉沉道:“那就劳烦夫人。”

这回轮到盛菩珠愣住了,她本就是客气问一问,根本没料到他会同意。

朝服繁琐,她不会穿啊。

盛菩珠有些心虚地从床上起来,谢执砚已经从衣橱里拿好衣服。

等人站到灯下,她才注意到他单手在解身上的衣扣,而左手虎口位置有个鲜红刺目的牙印,还流着血!

方才她咬的?

……咬得太重了吧。

盛菩珠心头莫名发紧,脑袋一片空白,只能低下头默默走到他身前拿起一旁叠好的单衣,用很轻的声音说:“郎君,还是妾身来吧。”

谢执砚看着地上翩然走进的人影,淡淡道:“无妨,你协助我便可。”

盛菩珠有些不安点头,小声说:“对不起,妾身方才被吓到,所以才咬疼你的。”

谢执砚嗯了一声,伸手接过她递上的衣裳:“不过小伤,是我之错未点灯吓着你。”

“夫人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盛菩珠更加内疚得连头都不敢抬,她乖乖绕到他身后,踮起脚尖帮他理正的衣领,绯红的官袍衬得她一双手又嫩又白,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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