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师妹她套路太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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禾千浅懵懵懂懂:“师尊,这个术法能解吗?”
荀迟将白棋放回棋罐,起身看向柴慕的画像,“可强行解开。但若强行冲开,会使你经脉尽毁,丹田气海坍塌,终生无法修炼,严重者会精元气血干涸而亡。”
怕她失望,荀迟转头看向她,缓声道:“虽然为师查遍师祖留下的手札,翻遍了藏书阁的书籍,皆一无所获,但南晋道家圣人的消阴符或可一试。”
听到这,禾千浅神色平静,这些年来,她对自己不能修行的事已经习惯了,也隐隐猜到其中有古怪。
只是荀迟没揭露她的身份,这让她略微放松了不少。
“师尊,没事的。”禾千浅眉眼弯弯,“即便不能修行,我也过得很开心呀。”
女孩眼眸乌亮,笑得纯良。
荀迟沉默了很长时间,叹息道:“玉牌给我。”
他相信人性本善,可也害怕人心善变,若她日后......
禾千浅取下腰间玉牌,没有任何犹豫,双手递给他。
荀迟接过后伸出右手,从额间引出一缕神识融入玉牌,做完一切后交还给禾千浅,沉声道:“我要出趟远门,要有一段时日不在圣院,在为师回来前,切记不可再让人探查你周身情况。”
禾千浅嗯了一声,糯声道:“师尊,你要去南晋吗?”
小女孩眼中满是关心。
“嗯,为师很快就回来。”
他摸了摸她头顶,选择相信柴慕圣人。
柴慕圣人拼了命保下的人,他不能有一丝怀疑。
“去给师祖上柱香吧。”
*
荀迟走后,师兄姐们的生活照旧,晏长青和棠溪明月的教习生涯也由此展开,二人成了圣院的一把手。
圣院规矩繁多,纪律要求却很宽松。
以藏书阁那座山顶的钟声为号:
第一声卯点钟响,他们三人必须起床,在卯正二刻前到达练武场,开启为时一个时辰锻炼;
第二声巳正钟响,三人需已用完早膳,且衣冠整洁地出现在圣院主楼的书舍。考虑到禾千浅刚入学,不似宫越泽和墨讷已学过基础课程,于是由常思单独给她上课,按君子六艺,礼,乐,射,艺,书,数依次展开课程。
第三声午时一刻钟响为散场,他们三人需回后山给教习和师兄姐们准备午膳。用完午膳,他们有一下午时间自由安排。说是自由安排,只有禾千浅才能自行选择学什么,因为宫越泽需要泡药浴或是泡冰冷的潭水,墨讷则是去打铁房,打他的铁。
第四声酉时四刻钟响,他们得准备好晚膳,晚膳过后的时间也由各自安排。这段时间就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。
第五声亥正钟响,他们得回到晚月居,熄灯睡觉,不可外出。
若是他们没能在准点完成上述的任何要求,便会受到惩罚,清理整个圣院的茅厕。
墨讷看到这卷作息安排,一连气了好半月,天天嚷着要回燕国。
“这小破菜怎么吃,上面都被虫子咬遍了,你们看,这还有一只虫在蠕动呢。”
墨讷右手两手指拎起那片被啃得差不多只剩根的青菜叶,脸色青黑。
见无人理他,墨讷又道:“我要吃大鸡腿。”
“我都快瘦成竹竿了。”
灶房内还是无人理他。
“我们为何要做饭,洒扫做饭不该由专门仆妇做吗?”墨讷问道。
圣院盛极之时,朝廷会每年拨下重金,当时的学生完全不需要去操心洒扫做饭等杂事,因为圣院不知聘了多少扫夫煮妇。如今圣院衰败,朝廷按学生人数拨款,加上圣院自古以来不收学生束脩,是以,现在的圣院真的很穷。
越是穷,日子就越要精打细算。
禾千浅并不觉得这些杂活有多累人,反而充满生活气息,让她觉得这里与上辈子的世界没什么不同。
“墨哥哥,你若是不洗菜,切菜,就站旁边些,宫哥哥还要做饭。”
禾千浅塞了根柴火才从灶台探出头,看了看墨讷头上飞着的日晷,“就剩三刻钟了,再不快些,我们又得去挑粪了。”
说是三人一起被罚,实际上干活的只有宫越泽一人。
墨讷是改不了他那少爷脾气。
她则被他们二人拦了下来。
最开始被惩罚的这些天,都是她和墨讷坐在不远处小板凳上,双手托腮,看着宫越泽一趟趟挑粪。
后来,墨讷在回去看到宫越泽双肩上的水泡后,他才从小板凳上站起来,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挑起了担子。
所以,对于墨讷的嚷嚷,禾千浅静看不语。
他肯定不会走。
*
半月后。
天还未亮,悠扬古韵的钟声敲响第三下时,禾千浅的屋门轻轻叩了两下,宫越泽的声音在外响起:“师妹,卯时了。”
晚月居里,禾千浅一人住一屋,宫越泽和墨讷住一屋,两屋紧挨着,方便互相照应。
晏长青将作息安排出来后,禾千浅还不太适应古人的早睡早起,若非宫越泽叩门,这半月来她能直接睡到日上三竿。
禾千浅一骨碌爬了起来,洗漱完毕,走出屋子,视线落到藩篱院门下一道身影上。
天灰蒙蒙亮,藩篱院门上的两盏纸糊灯笼还未熄灭,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
黄晕的灯光下,一个清瘦男孩靠着院门,手里拿了一卷书,低头看书,全神贯注,侧脸线条依然凌厉。
她走上前,揉了揉眼睛,悄悄垫脚看了一眼书的内容,又默默站到一旁,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。
其实他们三人中,自律克己,刚毅坚定的人只有宫越泽一人。
他能每天早一刻起床叫醒自己和墨讷,晚上亥时准时熄灯睡觉,又能雷打不动地等自己和墨讷,即便是迟到被罚,也不会事后催促埋怨。
她前几天曾问过他:“宫哥哥,你明明可以不用跟我们一起被罚的。”
宫越泽给她的答案是:“我是你们的四师兄。”
她很好奇。
宫越泽到底经历了什么,才会自毁阴灵,自废丹田中的气海,又能养成如今这般状如老僧入定,视万物如无物的超然心性。
“四师兄,下次我定和你一同起来。”墨讷走出屋子,看到等在门口的二人,有些惭愧道。
墨讷骨子里是极骄傲的人,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他确实被宫越泽的自制力给折服了。
于是喊起四师兄时,也多了些尊敬。
禾千浅笑道:“墨哥哥,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墨讷挠挠头,不好意思笑了笑。
晨曦微露,云雾氤氲,山间小道两旁的杂草被露珠重重包裹着,三人疾步前行时,带起一地湿漉漉的青石板,几声清脆的鸟鸣。
“四师兄,你刚刚在看什么书?”墨讷好奇问道。
宫越泽道:“道家剑术。”
墨讷刚想问:“你们宫家不是一直主修兵家之道,为何要修道家?”
禾千浅干咳了几声,阻止墨讷开口。
墨讷当即意会,转移了话题,“棠溪妹妹,你今天要跟我一块打铁了吗?”
她轻嗯一声。
这些时日,她利用下午的时间跑去了落霞居找了修习道家功法的大师姐闻黛,见了医家二师姐白芷,又去了打铁房,藏书阁。
数日奔波下来,她大致了解了天阒大陆前九家的修炼方法,结合自身情况后,准备选择一家适合自己且还算感兴趣的进行修炼摸索。
儒家一派主修元灵术法,浩然剑术。
大多数儒家弟子通过读万卷书入道,只有极少数书生会扎根于音律书画,御射书术,就如晏长青喜好音律,擅长吹笛,通过一曲《春江花月夜》感应天地元气而入道,最后悟出元灵术法,春江花月夜。
道家一派,下分四脉,分别为元灵术法、道门剑术、阵法和符箓。
医家一派擅长元灵术法和丹药。
......
墨家一派以元灵术法和机关阵法震慑四方。
在这九家中,都需要先天经脉穴窍通畅,即便不能十二脉门全通,至少要通一半以上者才可修行。整个天阒大陆,十二脉门能通一半以上者极为罕见,像禾千浅目前这般十二脉门皆堵的才是常见现象。
若她不是阒灭者,无须复仇,那她会欣然接受不能修行,也会选择安于一隅。
可她是。
她要活下去。
她要复仇。
荀迟圣人归期未定,即便带了消阴符回来,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她身上的隐元术就能解了。
现下,她需要选择一门既能自保和杀人,又能让普通人修炼的流派。
这九家中,只有墨家暗器符合上述条件。
墨家元灵术法被世人俗称为机关术,其阵法称为机关阵,皆需要以自身本命元灵为基,辅以神魂支撑,才能催动。
而其暗器属于末流,是那些不能修炼却又有颇有设计才华的墨家弟子所创。
无须吸纳天地元气,就可以通过肉身力量、精良的铸造技艺和精巧设计,打造出杀伤力强大的武器。
打铁最是枯燥无趣,墨讷不明白禾千浅为何如此想不开,迷糊的脑子登时醒了七八分,极力反对。
“不可,不可......棠溪妹妹,你可能不知道,在燕国,那些铁匠都是些壮汉,我就没见过哪个铁匠是风度翩翩,丰神俊朗的,更别提女孩子去打铁了。”
墨讷看着走在前方的小身板,顿时心生怜爱。
禾千浅停下脚步,回头甜甜笑道:“可是......墨哥哥就长得丰神俊朗呀。”
又道:“我只见过墨哥哥。”
墨讷愣了一会,抬头前望。
禾千浅立在石桥另一头,乌鸦鸦的发随意挽了个髻,素衫黄裙,望着他时,嘴角含笑,清晨绚丽的朝霞洒落在她身上,镀了一层层明媚的晕光。
墨讷心头一软,不再劝说。
等回过神后,他凑上前,兴奋且得意道:“棠溪妹妹,你放心,哥哥一定将燕家最正统的铸造方法教给你。”
“墨哥哥,你人真好。”禾千浅一面跟上宫越泽脚步,一面继续和墨讷聊天,聊些墨家匠艺如何入门,墨家暗器又有什么等等。
墨讷对她从未设防,认为她迟早要和自己回燕国,把知道的跟她说了个大概。
当墨讷无意提及墨家秘辛时,禾千浅及时打住:“墨哥哥,有没有人说过,你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人贩子骗的。”
“我可是墨家少主,谁有这个胆量。”墨讷笑道。
禾千浅蓦然闭嘴。
有个单纯,钱多,又真心把你当妹的哥哥还不好。
*
圣院练武场。
“大师姐。”三人见到巨大练武场下方的蓝色身影,恭谨行礼。
闻黛轻嗯一声,看了眼远处的日晷,“很好,今日没有迟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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