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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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方对峙良久,终是吕康年率先打破僵局。
“阁下振振有词,”吕康年故作镇定拍拂衣袍,磕磕绊绊起身讥道,“在我看来,与那自寻死路的花子也没什么两样。”
“哦?”郁离不恼反笑,挑眉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“阁下掌握这多细节却不报官,”吕康年邪气一笑,揽了揽身上黑袍,“不就是想从吕某这讨点好处吗?说吧,阁下是要钱?还是寻利?”
“吕老板言重了,既有那前车之鉴……”郁离皮笑肉不笑地意有所指,“又叫我怎么敢呢?”
不要钱也不要利,难道……
“你想怎样!!”吕康年被激怒,因顾忌着隔墙有耳,压低嗓音怒道:“是阁下冒犯在先,吕某以礼相待已是诚意十足,若有所图不妨直说,使出这种下作手段,你以为你有多清高!”
夜里安静,吕康年语毕粗喘清晰可闻。
“我的要求很简单,”郁离静静等他发泄完才开口,“你走,我留。”
“曹升泰死了,他手下近乎茵州半数的粮业生意,已然群龙无首,任谁都想分一杯羹——”郁离慢步迈至吕康年跟前,紧盯着他双眼说道,“我也不例外,落梅县占据天然地理优势,吕老板…不会不识时务吧?”
“你,你到底是何人?”吕康年瞪圆了眼睛,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,额角隐有青筋突出,“吕某纵横茵州粮市不说十年也有八载,从未见过你这号人物……”
郁离大大方方任他打量,叹息似的念道:“多说无益,我此来也不是与你打商量的,吕老板若不肯体面离去,我自有手段逼你就范,到时候,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。”
说完,郁离假意提步欲走。
“先生别忙着走,一切好说,好说!”吕康年低声下气地拦他,“既然先生慧眼瞧得上这片地界,吕某愿与先生联手,您看,您初来乍到的不熟悉,手下缺个管事儿的不是?吕某今后以先生马首是瞻,一切所得与先生二八开,您八,我二,您意下如何?”
其实吕康年的算盘打得噼啪响,他在羞怒震惊之后很快想出对策:来路不明的野家伙,空有一张巧嘴就想坐收渔利?休想!虽然对他是如何得知的尚不清楚,可若想以此为要挟,口说无凭可不行!
先稳住他,上嘴皮下嘴皮一碰的承诺谁不会?可不能放任他捅到官府去,再误了我的大计!然后慢慢探他口风,看看到底有没有凿实的证据落在他手里!
再不济……还有下策!
吕康年偷偷捏了捏怀中之物,暗暗用“好事多磨”的说法安慰自己,人也跟着冷静放松下来——他为了扫清障碍可以说是煞费苦心,不惜手上沾满血债,眼看就是一片前途坦荡,谁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他的霉头,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!
正当吕康年沉浸在幻想中时,郁离下一句话霎时令他如坠深渊。
“吕老板正值壮年…还不至于耳聩头昏吧?”郁离冷笑,“给你三天时间,清点家眷离开落梅县,三天后,我不想在落梅县任何一条街上看到吕家粮铺的招牌。”
“你……!嘿嘿,嘿嘿嘿,先生,先生!”吕康年死死咬着后槽牙,硬生生逼自己笑出来,“吕某刚才说错了,一九,一九开!要不十零,您供我全家老小一口吃食就行,我不求挣利了!”
郁离一声嗤笑,无疑将扎在吕康年心上的刺楔得更深。
“吕老板的小伎俩,当我是三岁稚子?”郁离略带惋惜地看向他,“你不会以为我没有证据就来找你吧?”
吕康年听得身上冷汗津津,目光灼灼紧盯着郁离,阴影下借着袍衫遮挡,右手悄然摸索探动。
“你杀曹升泰时不巧被流浪汉看到,隔天,也就是四月十二日,他早上讨酒遭拒,心有不忿时想到了你,下午找上门狠敲了你一笔,你本以为消财免灾也就无事,谁承想竟惹上了‘吸血虫’,他败光钱后又来讹你,你忍无可忍动了杀心。”
“十三日晚,你假意受胁给钱,吃醉酒的流浪汉得钱后误回桥洞,你趁夜尾随,像前两次一样,如法炮制灭了他的口,自以为谨慎地从尸身上拿回属于你的银票……”
“殊不知,你第一次给的银票照样能成为呈堂证供!”郁离眼神微动却无动于衷,继续讽道:“吕康年呀吕康年,你的手法同你的动机一样可笑,纵狗食尸,还用我接着说吗?”
话音未落,吕康年突然动了!
只见他右手虚握成爪,以迅雷之势袭向郁离心窝,五指指尖锋利不似人手,眼看后者就要落得个皮伤肉烂的下场——
一点寒芒破空而来!
锵!!
宛若击玉敲金的脆声在这寂静夜色中突兀响起!
“吕康年,你还有何话可说!”
玉蟾出东墙,月光华如水,缓缓照亮了这片漆黑之地。
顾南枝不知从何处推抢而出,银亮枪头与吕康年的右手相碰,随即搅动着下挑,将那套在五指上的利器挡落在地。
“……你!…顾,顾……是你!…”吕康年疼痛难忍掐紧了手腕,激荡之下右手发麻发疼,虎口裂开一道不小的口子,正缓缓往外渗出鲜血,“……你们同官府是一伙的!…你们使诈!!”
吕康年抱着手臂,两股战战几欲不稳,难以置信地目光扫向毫发无伤的郁离。
“非也非也,”郁离自顾自地用帕子擦起脸来,“兵不厌诈,吕老板,这叫智取。”
说话间,张撷带着衙役捕快围了过来,人人高举火把,整条后街人声熙攘、火光冲天,应是建成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了。
“竟是女子专用的护甲!”顾南枝用软帕垫着拾起地上凶器,在掌中摊开凑近光源细察,“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……五指的护甲可不常见!吕康年,你本事不小啊,用这小小的护甲就能杀人夺命!”
“就…就凭这……!”吕康年哆嗦着还想狡辩。
“其余四甲皆嵌绿松石,独这中指镶的绿玉!”顾南枝眼尖,瞧一护甲上的装饰甚是违和,再看之下发现明显修缮痕迹,“昨日你就是为此去的妙华宫!”
宋柏适时上前,将那枚从曹老板尸体伤口中发现的绿松石呈上,摆在一块一对比,确是这护甲的原装缀饰无误。
“还有你家的狗!”顾南枝一把将证物全交给张撷,手持银枪一顿地面,正气凛然地分析:“昨日我亲访贵府,你家狗根本不是你说的作息与人相仿,恰恰相反!它是白天睡觉、晚上活动,并且缄默不叫,惯食生肉,食盆里残留的血迹足以说明一切!”
“以上种种,皆由你刻意训练而来,你离府后我们登门问了你府上下人,终于明晰了你的目的——为的是在护甲掏心后伪装成野兽啃食!”
“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想抵赖?!”
最后一声少女的清呵昂扬激越,吕康年终是抵挡不住,膝盖一软跪在地上,颤巍巍吐出一句:“……我,我认罪…”
顾南枝背上长/枪,得意地与郁离、宋柏环顾对视,郁离已恢复成原本肤色,回以赞许的目光,事情告一段落,宋柏也跟着展露笑颜。
“带回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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